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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第五個世界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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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尼爾解了姚錦腳腕的鐵鏈,轉而將其右手和床頭柱捆在一起。

至於還自由的左手。則讓丹尼爾直接給卸了。

床外打鬥一番,那都隨意,真到了床上,還是只做一件事就好。

把人壓穩實後快速剝光。

隨後丹尼爾起身脫自己身上的衣服,先是脫的衣服外套,然後扯掉領帶,然後是襯衣。

抽開期待,拉開褲子拉鏈,將在打鬥中就已經挺立起來的脹物釋放出來,那是他引以為傲的存在,曾讓許多人欲仙欲死。

上次太急躁了,整個過程就只顧自己,丹尼爾決定這次緩一點。讓彼此都快樂起來。

用胳膊強勢分開青年的兩條筆直長腿,手掌抓著對方腳腕,他有具很美麗的身體,尤其是赤裸著躺床上時,漂亮得讓人想立馬撞進他體內,享受最深的繳纏和緊致。

丹尼爾傾身覆上,吻住咬緊的紅唇,他像啃食鮮肉一樣,又是咬又是啃,像是故意為之。

棕色眼睛死死盯著他,丹尼爾擡頭,朝姚錦笑了笑。再次吻下去時,動作比開初暴戾了很多,雖然沒弄出血來,但捏著姚錦下顎的手讓他骨骼都生痛。嘴巴被強行掰開,屬於另一個人的冰冷舌頭躥了進來,體質免疫,不會再被丹尼爾觸發,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,男人的任何侵犯行為,都讓姚錦無法忍受。

他掙紮起來,動作激烈,讓丹尼爾差點沒按壓住。

丹尼爾離開被吮吸得血紅的唇,他將青年口腔裏都塗抹上了自己的氣息,他準備讓他全身,裏裏外外,全部都染上他的氣味。

丹尼爾轉戰姚錦的下巴,吻著被他手指捏紅的地方。

下半身嵌入在分開的兩腿間,丹尼爾將硬物抵在緊閉的幽谷外,不時用頂端做著戳刺的動作,只是沒強行沖進去,他享受著這個過程,享受青年臉上的羞憤和怒氣。

他吻遍對方的身體每處皮膚,每個角落。青年胸口的傷痕愈合得很快,丹尼爾在探出舌尖,舔舐著傷疤,他動作輕柔,但又不容人反駁,帶來青年激烈的掙動,丹尼爾從被他吻得一片水光的胸膛擡起頭,隨即對上一雙發紅的眼。

丹尼爾手往下,摸到一個軟癱的物體,和上次不同,上次他沒怎麽動作,對方就自己勃起了。

丹尼爾沒去深究,以高超的技巧,很快就使得手裏的肉棒硬了起來。

加快速度,很快一道白濁射到掌心。

他將分開在腰跨兩側赤裸的腿掰得更開,下身往被他陰莖頂端滲出的粘液弄得濕軟的幽穴裏撞,然而連頭部都沒能撞進去。

那個地方,仿佛從沒被人進入,在拒絕他的入訪。

就著手上的粘液,丹尼爾伸了一根手指進去,一到裏面,四周濕熱腸壁就水蛭一樣緊緊吸附上來。

“放松點,不然一會痛的可是你。”丹尼爾好心警告,青年不予理會,反而咬得更緊,試圖將他手指擠出去,丹尼爾看他這麽不識時務,直接插了第二根手指進去。

在裏面刮擦著嫩薄的腸壁,時而曲起手指,時而轉著圈,時而搔刮。

灰棕的眸子劇烈晃動,顯然青年還是不適應,他這麽強悍堅硬,大概沒想到會被另一個同性壓了又壓,艹了又艹。

只是老天將他創造得這麽美麗,他身體這麽完美,不被拿來多艹幾回,才是暴殄天物。

丹尼爾做了簡單的擴張,他的肉棒已經硬的快要炸裂,抽出手指,抵上去,將未及合攏的艷麗穴口一點點頂開,然後強行插進去,感受著四周媚肉的吸附和緊纏,仿佛置身天堂,快感一波接著一波。

至於被丹尼爾粗大壯碩陰莖插進的人,早在他進去的瞬間,就疼的慘白了臉。

就算擴張過,丹尼爾的肉棒對於插進的穴洞來說,還是太大了,直接將穴口出的褶皺給系數碾平,薄薄的一層嫩肉,像是輕輕碰一下就會裂開。

丹尼爾抽了一點出去,再次緩慢契進去,他緊密關註著被他操著的人,看他瞳孔一點點放大,痛苦在他美麗的面龐上凝結。

就是這樣,這樣才對。

越痛苦越好,將你所有脆弱的一面都展示出來,展示給我看。

丹尼爾大掌扣住僵直的腰身,緩慢抽出,快速插入,幾個抽插後,加快速度,他的背部肌肉隨著擺胯的動作一松一弛。

欲望高漲,粗大的肉棒不斷侵犯著深紅的穴口。

丹尼爾將腰間夾著的兩條腿往上面擡,擡到自己肩膀上,懸空了青年的下半身,在無數個暢快的抽插撞擊後,猛地插進到最深的地方,然後停下來,陰莖在濕熱肉穴裏漲大,精液一股股噴射出來。

射精停歇後,肉棒半軟下去,一直埋在裏面,沒有抽離,直到再次完全勃起。

撈了一條腿在手裏,按至姚錦臉頰邊,丹尼爾從側面插抽,他伏下身,吻住姚錦緊咬的唇,將他唇上的鮮血都舔舐幹凈,身下挺近,速度維持在一個相對緩慢的程度中。

他享受著抽離時腸肉的繳纏和挽留,也享受著插進去時極致的緊咬和抵抗。

兩顆垂吊的陰囊在抽插中啪啪啪的撞擊著臀肉,發出淫蕩糜爛的聲音。

丹尼爾控制著射精,在穴口被插得紅腫滲血,他忽地拔出腫脹的硬物,拉起姚錦身體,將精液射到了他的臉上。

射完後,丹尼爾松開手臂,姚錦跌落回床鋪,他眨了眨眼睛,白色黏稠的液體甚至沾到了睫毛上。

有一滴進入到他眼睛裏,刺激著淚腺,眼睛發痛,淚水不多時就漫了上來,眼前景物模糊,就看到一個黑影,壓過來。

後面那個部位在強迫的性愛中,幾乎要感知不到痛感,空蕩蕩的,時候已經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。

剛抽離開的物體,又一次頂入進去,這次沒受阻礙,長驅直入。

黑夜過去一半,而丹尼爾的盛宴,也剛進行了一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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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長的黑夜都會過去, 就如同再短暫的白晝會來臨一樣。

整個過程中, 雖然伴隨著無盡的疼痛, 可姚錦始終沒有昏迷,身為血族,對痛感的忍耐力, 相較普通人類,要高出一大截。

若他是以人類身份承接那一切,估計不是昏迷,而是直接被丹尼爾弄死在床上了。

他睜著眼睛, 灰棕色眼珠盯著頂上灰色天花板,束縛在臂膀上的鐵鏈轉移到他的腿上, 右腿腕。

他輕微動了下身體, 全身骨骼都發出喑啞的鳴叫。

斷裂的幾根肋骨還插在腹部內, 單是清淺的呼吸, 都帶來一陣無法忍受的劇痛。

於無聲中,微揚起唇角。

他不會自怨自艾,他從來都不是弱者, 就算被人壓了又怎麽樣, 就算當下沒有只有, 成為另一個男人的禁臠又怎麽樣,沒有誰能關他一輩子。

沒有任何人。

首先要做的,是養好身體,不爭在這一時。

看男人最後離去前的神態,想必對他身體有挺大的性趣, 生命暫時不會有什麽威脅,只要他還活著,哪怕一分鐘時間,也不會輕言妥協。

這樣一躺,又直接從早上躺到了中午。

姚錦以為會和昨天一樣,不會有人來這屋裏。

出乎意料的是,有人來了,是個和丹尼爾力量等級差不多的高階血族。

姚錦不認識這人,系統向他解釋,這是丹尼爾的表哥,開了家私人診所。

其實根本用不著系統解釋,男人進來時一身整潔的白大褂,還有他手裏提著的醫藥箱,直接說明了他的身份。

“你好!”高階血族以手背叩了幾下門,往裏推開,然後朝裏面躺床上的姚錦溫和有禮的打了個招呼。也是個很英俊的男人,年齡看起來比丹尼爾大,三十歲左右的樣子。

姚錦微動眼眸,腹部太痛,他也就沒有動。

男人對他的冷漠倒是不怎麽介意,相比丹尼爾更為柔和的英俊面龐上染著笑意,他走進屋,將醫藥箱放在床邊的櫃子上。

屋裏相當狼藉,丹尼爾事後直接走人,沒有做任何清理,地板床上,甚至玻璃窗上,都隨處可見一些幹涸的鮮血,當然,還有許多白色凝固的液體。房間裏都是濃烈的鮮血和精夜的猩檀味,醫生步至窗戶邊,將玻璃窗完全拉開,微涼的午風吹拂進來。

醫生反身回床邊,床上的青年赤果著肩膀,周身用一床深紅床單蓋著,不用去察看,醫生就知道底下必定一絲不掛,對於丹尼爾突然給他打電話,讓他到住宅來幫忙看一下,醫生以為他找了個人類,到不曾想,丹尼爾碰的竟然是個血族,還是個和他性別一樣的血族。

從床單下蔓延出來的鐵鏈醫生在進屋後,快速掃視中,也看到了。

丹尼爾不僅轉變了性好,還玩起了監禁游戲。

以前還真是沒看出來。

醫生打開醫藥箱,拿出檢查用的工具,準備給青年血族做下常規的檢查。

理論上來說,實際也是,血族只要心臟還在,不遭遇致命的襲擊,其他任何的傷害,都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恢覆。

丹尼爾親自打電話給他,足以證明這個血族青年在他眼裏是不同的,至於為什麽不同,醫生往某個方向做了猜想。

雖說他是丹尼爾的表哥,不過不會阻止丹尼爾的任何決定,他們擁有無盡漫長的生命,在人類看來,也許是值得羨慕和渴望的,也只有真的成為了血族,身臨其間,才會知道,有時候無盡,是一種另類的束縛。

人類壽命幾十年,於他們而言,短暫得如曇花一現,也許今日見到的年輕美麗容顏,他日再見,已扭曲布滿一條條皺紋。

能在中途找到感興趣的,打發打發時間,也挺好。

起碼他自己眼下,好像快要對所有存在都無感了。

醫生伸手準備將蓋在姚錦身上的被單掀開,被對方轉眼給阻止了。

醫生用往常對待病人的溫柔笑臉道:“你受傷了,需要醫治。那樣傷口會愈合得更快些。”

抓著被單的手腕處,表皮磨破,猩紅的血肉僅僅看著都觸目驚心。

從昨夜到現在,沒有沾過一滴水,嘴皮也幹涸的蛻皮,姚錦舔了下嘴唇,用口水潤澤,還沒有開口,喉骨就一陣陣刮痛,仿佛要燃燒起來般。

“不用……我躺一會就好。”聲音低啞的他自己都覺得驚訝。

醫生堅持,但姚錦也不退讓,兩人各抓著床單一角。

青年眼眸神色異常堅定,忽然亮起來的光芒,讓醫生心裏震了震。

為自己莫名的情緒驚訝,醫生有點明白為什麽丹尼爾寧願用強的也要將這名血族關起來。

就算遭遇到這樣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可以算是恥辱的事,但醫生從青年嚴重看不到任何的自暴自棄,他堅韌並表示著最深的不屈。

加上他又有這麽一張美麗的臉龐。

是的,不可否認,青年長的很漂亮。興許丹尼爾開初看上的也是對方的臉,然後,再被他不屈的精神吸引。

“你可以相信我,我不會傷害你。”醫生放緩了語氣。

姚錦不為所動,若是點頭答應了,醫生勢必會碰觸到他的身體,他什麽樣的體質,自己一清二楚。那是對任何同性都有著致命吸引力的,雖然他從不以此為榮。

再開口,聲音已經沈到了谷底:“我說,不需要!”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。

然後手裏一用力,將被單從醫生手裏猛地抽了出來。

醫生遇到過很多不肯合作的病人,到最後都能被他說服,接受治療。

在青年這裏,醫生第一次有了一種挫敗感,前所未有的。他有很多勸慰的話,堆積在肚子裏,可他卻無比清楚,不需要去證明,它們不會起效。

青年不會接受他的治療。

很奇怪,他竟然想強制青年,讓他聽他的話,不要試圖反駁他。

醫生驚異自己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,他將醫藥箱關上,提在手裏。

然後快速離開了房間。

身體痛感減緩了一部分,動一下還是鉆心刺骨的痛,始終躺著也不是那麽回事,姚錦掙紮著坐起來,帶動全身一陣陣抽痛。

被單從他胸口滑落下去,底下青紫痕跡斑駁。

腳落在地面上,跟踩在棉花上似的,走動間也有冰涼粘稠的夜體蜿蜒跌落。

他抓著墻壁,將散架的身軀挪動到浴室。

花了很長的時間,才得以將身體從裏到外沖洗幹凈。

裹了浴巾到屋外,看到屋裏去而覆返的人,淡漠的臉色又一寒。

醫生在半開的房門口,手裏拿的不是醫藥箱,而是一個顏色艷麗的血袋。他在姚錦沈暗的註目中,走上去,將血袋放在床尾邊。

“我想,你應該需要這個。”醫生這次的笑沒剛才那麽公式化,帶著明顯的誠摯。

姚錦只是微掀眼皮看著,看著醫生說了那話後轉身快速離開。

深色鐵門在面前徐徐合上,姚錦表情平靜。

冷風從打開的窗口往裏面刮,冷意滯留在皮膚上,姚錦靜默地站了幾秒鐘,然後朝床尾過去。伏身拿起放在被子上的血袋,用指尖冒出的利刃將袋子割開一個小口,垂下頭,緩慢喝著裏面的鮮血。

垃圾桶在廁所裏,姚錦吸光袋子中的血液,將之丟棄過去。

身上沒有擦拭幹凈的水,在這個過程裏,被風也吹的差不多,姚錦從衣櫃裏另外翻找出了一套新的衣服,往自己身上穿。

挑了件白色襯衣,黑色棉質立領短外套,並不冷,所以也就沒扣上扣子。

419:那個醫生,叫亞連的,他好像有點對你動心了。

櫃子的一扇門裏鑲嵌了面鏡子,姚錦站在鏡子面前整理著裝。

419:你如果想離開這裏,可以從他身上下手。

“離開這裏?”

419:難道你不想離開?

“當然想。”

419:那不就是了。

“亞連?名字挺特別的。”

419:人也特別啊,武力值和沃森不相上下,不過是個和平愛好者,不參與克裏希家族的事情。估計以後會為了你打破自己的行事準則。

“你很篤定啊!”

419:不是我誇大,這個世界裏,只要你願意,沒人能抵擋住你的魅力。你可以利用它,做一切你想做的事。例如你對西蒙那樣,真的,你可以選擇試試。

哈!姚錦冷冷笑出了聲,他知道系統想要表達的並不是表面的那層意思。

它所指代的對象,並不是指西蒙,而是類似丹尼爾這樣的,已經壓過他,對他造成過傷害的人。

讓他去引誘他們?

然後,然後怎麽樣?

對方會自殺還是懺悔?

還是讓時間倒流,回到什麽都沒有發生的開端。

時間始終朝前緩慢流逝,過去的任何事,都是既定的事實,他可以對西蒙虛與委蛇,那是因為對方還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,他自認底線並不高,但那是絕對不能容忍被踐踏的東西。

任何碰觸了他底線的,要他媚顏屈膝,不可能。

他沒親手宰了對方,都算是好的了。

“我把機會讓給你。”姚錦以這句話回覆系統。

419:這是第五個世界。

“嗯。”系統忽然轉換了話題,姚錦聲音沒有波動,點頭附和。

419:後面還有數個世界,你不能總是這樣。

“哪樣?”

419:一直不妥協,其實只要你低個頭,或者哪怕對他們中的任何人和顏悅色一點,結果都會不一樣。

“我不會被他們壓?”

419:是你不會傷這麽重。

“有什麽是比死亡更可怕的?而我早就已經……”姚錦轉目望著窗外,天空灰撲撲的,偶爾一兩只鳥振翅飛過,他笑容淺淡,“不畏懼死亡了。”

他畏懼什麽?

姚錦問過自己,答案很清晰明了,他畏懼靈魂的消逝。

只要他的思想還存在,只要他還是他,那麽其他的一切,懲罰也好,被壓也好,無盡不可逃避的悲慘遭遇,都沒有關系。

有開始,就一定會有結束。

在結束那一刻,贏家始終都是他。

丹尼爾在自己名下的一家產業裏處理事情,這一天變得和過往不再一樣。他心裏似乎有了什麽東西悄無聲息的闖了進去。總會有心不在焉的感覺,到午間,他端著手下送上來的血液,慢慢喝著,昨晚的記憶忽然全部湧進腦海裏。

所有的都那麽清晰,好像才剛發生一樣。

他記得青年血族是怎麽被他壓著,在他身下無助可憐的悲鳴,他記得自己是怎麽在那具漂亮的軀體內一次又一次進出,在致命的歡愉中,達到無與倫比的塊感和高朝。

他記得對方皮膚的溫度,記得那種絞纏的緊致感,光是這樣簡單的回想,一股熱意躥至某個部位,微微站立了起來。

給亞連打過電話,丹尼爾很信任亞連,不光因為兩人是表兄弟關系,還有亞連曾經救過丹尼爾一命。丹尼爾父母和他一樣,是在幾百年前的某個午夜,成為了血族,只是父母在一百多年的一次意外中,失去了永恒的生命。在丹尼爾眼裏,亞連是如父如兄如友的存在。

亞連平時除了上班外,都待在自己住的地方,不出來活動。丹尼爾覺得那樣的生活相當乏味,他不希望亞連沈封自己內心,總是想辦法以各種事宜去麻煩他。

血族身體具有強悍的愈合能力,其實不出幾天時間,青年身上的傷口都會慢慢愈合,但丹尼爾還是在叫了亞連過去看,有一方面剛才提到的原因,另一方面,他希望亞連盡早知道他和姚錦的事,他覺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,他都會和他糾纏在一起。

需要處理的事,說多也多,說不多也不多,丹尼爾挑選了一些緊急的和重要的,快速處理完,就離開往自己的府邸趕。

家裏有個人在等著他,那是他剛得手的小獵物,沒有他的允許,守在屋外的人不會進去,也就不會給姚錦送鮮血。他不能讓他餓著,那不是一個合格的獵人該有的行為做法。

不過這天也的確不同以往,歸程不太平。

在汽車開出繁華都市,進入郊區不到十分鐘時間,意外不期而至。

旁邊低矮的建築物後忽然躥出來幾個人影,以強勢的追逐,逼停了丹尼爾的汽車。

丹尼爾坐在後車座,視線左右掃了一圈,來的人有五個。

丹尼爾神態安然,一點沒有即將被圍攻的弱勢,他筆直註視中迎面走過來最中間的那名男子。

接收著來自對方毫不壓制的怒氣。

嘴角緩勾了一個細小的弧度,丹尼爾推開車門,走了下去。其他血族手下也紛紛下車。

兩方人馬矗立在馬路上,各自面色都冷漠,一場激戰在淩冽寒氣中逐漸凝聚。

丹尼爾率先出聲:“科倫!”

“怎麽有空到我的地盤來?”

被稱作科倫的男人猛的收緊瞳孔,眸光堅毅銳利,他聲音低沈:“你沒看好你的人。”

丹尼爾微笑:“哦,他們做了什麽?”

“殺了我的人。”科倫擱在身側的拳頭緊攥著,手背暴突著根根青筋。

“我代他們向你道歉,對不起!”丹尼爾神色鄭重。

科倫眼皮猛的一擡,對於丹尼爾的避重就輕,顯然很不滿意他的這個回應:“……人已經死了,你一句道歉就想結束?”

丹尼爾薄薄的唇彎出了明顯的弧度,似乎在嘲笑著科倫。

科倫被丹尼爾臉上的輕蔑激地再也抑制不住體內磅礴怒氣,他狂囂一聲,聲音如同兇殘的野獸,瞳孔於瞬間縮成了一條細線,身形陡然一動,就強悍的朝著丹尼爾撲了上去。

然而在他躍起後的瞬間,刺目的陽光中,科倫人形的身體陡然一變,變成了一頭深灰色的巨狼。

十分龐大悍然,體型比兩個成年人還要壯一分。

丹尼爾在科倫攻過來的瞬間,指甲暴長,尖銳的利刃上閃爍著冷厲的熾光。

丹尼爾和科倫兩打鬥在一起,他們各自的手下,也紛紛往前沖。

血族和狼族是天生的宿敵,至於兩方具體因為什麽原因,而成為彼此不相容的存在,誰也追查不到那個本源。

不管經過多少個世紀,不管多少人新生和消亡,橫亙在彼此間的仇恨,根植在他們的基因裏,隨著時間長河的流逝,隨著一代代的繼續,仇恨不消反增。

任何一件小的矛盾,都可以成為互相發動戰爭的理由,更何況這次,死的人是科倫的愛人。

那是他剛剛獲得的愛人,兩人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月時間,狼人和血族不同,不是不死者,沒有永生的力量,他們和人類有著相同的壽命界限,稍微不同的是,大概力量等級要高一些。

狼人和人類混居著,除了月圓之夜,體內狼族血液狂暴躁動,會難以控制住人形,其他情況下,他們都可以隨意在人形和獸形之間轉換。

轉變成獸形的科倫,帶著失去摯愛的悲痛,和無盡的仇恨,找到丹尼爾,向他覆仇。人不是丹尼爾親手殺的,但是他授的權,他容忍他的手下殘殺人類,殘殺他的愛人。

那些傷害他愛人的,已經讓科倫給親手解決了,他一條條扯斷他們的胳膊腿,讓他們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殘缺,讓他們在陽光中慢慢變成灰燼。

雙方力量差不多,都使出各自全力,從寬闊的街道上打鬥到了一邊的山林間,無數細小的樹木被血族或者狼人悍然的身軀撞倒。

有血族將鋒銳的利爪刺進到狼人胸口裏,捅破他們心臟,讓他們流血而死,也有狼人用鋼鐵般的牙齒,直接咬斷血族脖子,將他們的頭顱和身體直接撕扯成兩節。鮮血在地上蜿蜒,隨處可見都是黑紅色醒目的鮮血。

至於丹尼爾和科倫兩人則一邊拳腳過招,一邊往一處陡峭的山峰上急行。

暴力的宣洩的確能讓心情有部分放松,但時間拉太長,阻礙了自己回去,丹尼爾就心生不爽了。

相較於對四周環境陌生的科倫,丹尼爾對這裏幾乎每個地方都熟門熟路,丹尼爾將科倫引至懸崖最高處,利用地理的優勢,在一個沖擊後,以一個無法阻擋的回旋踢,將科倫從懸崖上一腳踹了下去。

懸崖下連著湍急的河流,看起來不高,一旦摔下去,就算是強悍如狼人,也會被接連拍過的浪潮給打的不能輕易翻身。

高高站立在崖壁邊,丹尼爾低垂眼瞳,看著從狼人形態恢覆人類體型的科倫在海浪中掙紮翻騰。

不自量力!

丹尼爾在心裏給了科倫這個評價。

這裏離汽車停靠的位置有好幾公裏遠,而離府邸則不到兩公裏,丹尼爾眺望了一眼遠處,隱約能看到幾棟熟悉的建築群,他靜靜站了一會,隨後轉過身,開始往山地奔跑,狂奔。

冽風在耳邊呼嘯,周遭各種景物漸次遠處,建築群由一個細小的小點,慢慢變大,最後徹底展現在丹尼爾眼前。

院子裏的高階血族在行走巡邏,猛地發現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逼近,立馬警戒起來,甚至指刃暴突,那股力量如肆虐的狂風,瞬息就撲到了面前,高階血族一個激靈,振動強臂就要拳擊過去。

驀的,看清了來者冷峻的面龐,剛擡起一點的手臂旋即垂放下去。

“有什麽狀況沒?”丹尼爾低目詢問手下。

血族搖首:“沒有。”

“亞連他來過了?”

“早上來過,沒待多會就走了。”中途離開,又再次倒回來這點血族就沒多言。需要看守的人還在裏面,需要確定的只有這點。

丹尼爾扭頭,望向二樓方向,某個房間的窗戶全部打開,淡藍色的窗簾被風吹起無聲飄揚。

天際邊一團火燒雲慢慢染了上來,不多時,半邊青穹都是血紅色,紅光落在丹尼爾臉上,他側著身,另外一邊沒有被紅光籠罩著的地方,在陰影中顯出著一絲邪佞。

丹尼爾從正門進去,走過大廳,攀上直梯,行過走廊,到達抓回來的獵物所在的房間。

他僅僅只是想看一眼對方,暫時還沒有其他打算。

緩慢推開門,吱嘎聲將坐在靠右墻的沙發上的青年喚醒,血族青年幽幽睜開眼,眸光清亮澄澈,看的出來,他只是在假寐,並沒有真正睡著。

松開門把手,丹尼爾一向很註重外貌,在剛才同科倫的打鬥中,衣服都弄得起了褶皺,換做平時,他一定會先換一套衣服,不過想見這個人的心理,在此時占據了所有念頭的上風。

丹尼爾踱步至姚錦面前,青年始終坐著,沒有其他動作,僅頭顱隨著丹尼爾的靠近,緩擡了一點。

青年洗過澡,換了身幹凈的衣服,裏面的襯衣扣子直扣到領口最上面一顆,遮去了脖子上的所有痕跡,但他的嘴唇還有耳垂,前者有幾道撕裂的口子,後者微微紅腫。

若不是這些鮮明的痕跡,光是看青年的神色和眸光,大概丹尼爾會覺得也許昨晚是自己的一場幻覺。這個人沒有被自己強行壓過,進出過。

丹尼爾擡臂,指端輕貼著姚錦微熱的面頰,他往裏稍按了按,很柔軟也很有韌度。細微摩挲了一下,指腹移落到緊抿的唇角,色彩緋麗,鮮血侵染了一般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妖冶感。

繼續往下,解開青年襯衣扣子。他低目同姚錦眼睛上下對視,近距離之下,他看到灰棕色的瞳眸有著自己縮小的剪影,扣子解了第一顆,然後第二顆第三顆。

到解到第五顆的時候,丹尼爾適時停下,抓著衣襟朝旁邊扯開,一個猙獰扭曲的猩紅疤痕顯露了出來。

那是他親手用木錐弄上去的,過了一天多時間,傷口愈合了,疤痕還仍然在,想必就算之後好了,也會留點痕跡在上面。丹尼爾碰觸著疤痕,撫莫著凹凸不平的皮膚表面。

他有點後悔,早知道當時就下手輕點,不該在這具美麗的身體上留下這麽一個有礙觀瞻的東西。

怎麽消除它?

丹尼爾在記憶裏搜索,似乎亞連那裏有這一類的藥劑,他決定一會給亞連聯系一下。

血族青年很安靜,對於丹尼爾的行為觸碰像是視若無睹,也像是在無聲允許。

他敞開著,全然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,空氣裏逐漸有旖旎氣息升騰起來,丹尼爾似乎受到某種力量蠱惑,他一臂按著青年肩膀,低頭吻上了對方緋色艷麗的唇。

仔細描繪著邊緣線條,輕撮著,吻了一會,才用尖銳獠牙撬開——

到深吻結束,丹尼爾快要沈溺進去,眼眸裏已然漫上了濃烈的情裕,他擡頭看姚錦,青年還是開初的神色,煙火不動。丹尼爾莫名覺得有股怒氣冒出來,抓著人肩膀的指甲直接用力陷進了姚錦皮肉了,疼痛感總算讓無波的面頰有了變化。

眼眸輕晃,顯然他還能感知到痛楚。

丹尼爾收回手臂,轉身快速離開了房間。

他必須得走,不然他擔心自己會將人給當場擰斷脖子或者挖掏出心臟。

雖然那樣一來,他也許不會再覺得憤怒,另一方面,他心裏有個聲音在無聲述說,讓他千萬不能那麽做。有趣的獵物或許很多,但符合他心意的,可能這世間都少有,殺一個就沒一個。

以後未必能再遇見這樣類似的人。

丹尼爾來的快,去的也快。

姚錦將被解開的口子又一顆顆系上,肩膀處抓破的地方流動著鮮血,將純色襯衣很快染的鮮紅,痛感一陣連著一陣。他一手平放在膝蓋上,攤開的手指緩慢中卷曲起來,指骨發白,青筋微突。

丹尼爾在忍耐,他又何嘗不是。

沒有體質的限制——只要某人壓過他,那麽他的身體就自動對對方免疫。丹尼爾的碰觸,不會在繼續觸發他的椿藥體質,殊死一搏的話,他的勝算也不是沒有。百分之四十左右。

不夠,當然不夠,起碼得在百分之八十以上。

接下裏的日子再次恢覆平靜,腳腕上始終都纏著條鐵鏈,限制著姚錦自由,丹尼爾沒在家的時候,會將鐵鏈收攏,他回來,會大發慈悲的將鐵鏈放長,長到姚錦可以從房間到樓下客廳,或者跳出窗戶,到後院的鐵條藤椅上坐著發呆。

某些時間,丹尼爾會在晚上突然到姚錦房裏,在上演了一段激烈的全武行後,基本都是,應該說全都是以姚錦的失敗告終。

淋漓酣暢的一次悻愛後,丹尼爾這天沒有和往常一樣,撤了東西就走。

他趴在同樣汗濕的人身上,伸爪弄開濕漉漉黏在他額角的頭發,青年眼簾半掩,眼睛看著旁邊,整個過程中就被弄的狠了時會哼一兩聲,大部分時間都是咬著牙,一聲不吭。

一身骨頭堅硬,像是丹尼爾怎麽嚼都嚼不動似的,就算進入到最深處,彼此負距離,丹尼爾還是有種完全沒有走進他內心的感覺。

可又為什麽,他非得進去?

他想看到什麽?

丹尼爾緊了緊臂膀,把人往懷裏摟。

他心裏其實早就有個答案,只是自己不願意去直視。

那很可笑,起碼丹尼爾覺得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
他存活了幾百年,到現在,忽然會對另一個血族動心。

他根本連心都是死的。

但不可否認,這個被他擁抱的人,成為了他在意的存在,在意到他長時間沒看到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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